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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52章 第五十二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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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52章 第五十二章

第52章

內心拼命吶喊著趕緊跑, 可雙腿跟被膠水黏住了一樣,動不了絲毫。

鄭立傑冷汗淋漓,只能盯著那孩子在地上一邊搖晃著自己的腦袋, 一邊飛快爬行而來。

眼看就要逼近,放在沙發上的娃娃忽然掉在地上。

輕微的響動讓它頓時停下, 改變方向,爬過去抱著娃娃, 觀察幾秒後直接撕碎,興奮地玩著裏面的棉花,而後又歪著腦袋, 猛地看向好不容易能動的鄭立傑。

對上那紅色眼珠的剎那,呆滯的大腦猶如被掃去了灰塵般迅速運轉起來,鄭立傑咬牙切齒地往外面跑去,沒想到還沒靠近大門, 就被一只手死死地掐住了腿。

鉆心的疼痛襲遍全身,帶著一種極為冰冷的感覺, 讓人如墜冰窟。

鄭立傑渾身發抖,想甩開孩子,結果用光渾身的力氣,那孩子始終扒拉著他的腿。

“你有完沒完?不要以為我沒辦法奈何你。”鄭立傑怒吼一聲, 拿起旁邊的椅子砸向它的腦袋。

關鍵時刻, 對上那雙圓圓的眼睛, 鄭立傑動作一頓,消失了許久的良心終於回來, 將椅子砸向別的地方。

“你想弄死我嗎?”他問孩子。

孩子不理他, 對著他的腿又是狠狠一口。

像是一塊肉被硬生生撕扯下來,尖銳的刺痛令鄭立傑翻著白眼, 抱著自己的腿不停哀嚎著。

他覺得哪裏都疼,不光是腿,身體裏外仿佛寄宿了千萬只螞蟻,正在瘋狂啃食他的骨肉。

鄭立傑不斷在地上打滾,以此來減輕自己的疼痛。

孩子不管他了,跑到一旁趴在地上抱著棉花玩,過了沒多久,等鄭立傑叫聲逐漸沒了,又過去咬了口。

鄭立傑連叫的力氣都沒了,疼到無法發洩,起來把身邊能摔的東西都摔了。

室內一片狼藉,孩子依舊趴在地板上,不知道看到了什麽,時不時發出一些難聽的笑聲。

拉鋸般刺耳的聲音使得鄭立傑暴躁難安,他嘶吼著,抓狂地扯著自己的頭發,最終無力匍匐在地,艱難地喘著氣,眼神逐漸變得暗淡無光。

每到這個時候,孩子好似發覺了一般,爬過來再次在他的腿上咬下一口,折磨著他。

徐函回來時,家裏沒有能下腳的地方,她把整個房子翻過來,才在一樓的陽臺邊緣看到縮成一團的鄭立傑。

他臉色蒼白,猶如一條死狗沐浴在陽光下,或者說連死狗都不如,鼻子費勁地擠動著,試圖多呼吸一點新鮮空氣,可沒有任何用。

能進他胸腔的空氣少得可憐,但凡用力吸了一下,胸口便會跟烈火灼燒般,讓他渾身抽搐,完全沒有人樣。

徐函捂著自己的嘴,將他拖到沙發上。

她本以為這是一件艱難的事兒,可做起來非常容易,鄭立傑快一米八的個子都不及她的體重,等將衣服掀開一看,整個身體只剩皮包骨,甚至都能看到藏在氣皮下骨頭中的器官形狀。

“老公。”徐函泣不成聲,“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麽好不好?”

哭聲喚醒了鄭立傑的理智,他轉動著眼珠在四周搜尋著,並沒有看到那個孩子,松了一口氣推開徐函,張嘴想說什麽,半天只說出一個“走”字。

“你都這樣了,還有什麽話不能說?”徐函恨不得打他一巴掌,可現在他的身體虛弱到一巴掌都能弄死。

沒得到答案,徐函只能寄希望於醫院,打了急救電話。

醫院直接下了病危通知書,徐函站在病房外,聽見醫生說鄭立傑現在還活著都算奇跡,按照他的身體狀況早就撐不下去了。

幾個月前還活生生的人,如今成了等死的人。

徐函接受不了,知道在醫院沒用,把人帶回家,開始聯系一些能解決這種事的人。

她早就把書房砸開了,裏面陰氣沈沈,空蕩無物,只混雜著一些難聞的味道。

徐函要照顧鄭立傑,沒辦法照顧孩子,安排孩子住在自己父母家。

鄭立傑的事她不敢告訴雙方父母,只花錢找人打聽這方面厲害的大師。

看了一個兩個全都沒用,錢倒是花了不少,買了很多吊命的東西,到最後其他房子和車都賣了也不夠。

鄭立傑從最初就抗拒徐函做這些,只想一心等死,面對徐函的質問更是抿著嘴,努力呼吸著,不肯說話。

折騰了兩個月沒任何效果,鄭立傑渾身瘦到真的只剩一層皮,連睜眼的力氣都沒了。每天就躺在床上無力張著嘴,時不時打點營養液。

別墅裏經常有走動聲,徐函知道是那個孩子,不知道為什麽只能看到腳印和被吃的東西,根本沒辦法找到它。

她對著空氣求也求了,罵也罵了,毫無作用。

第三個月,徐函終於找到專業的大師,對方聽她說完大概的事,張口就要了三百萬。

身上的錢早就用光,剩下的幾萬存款根本不夠,徐函打算賣掉目前住的房子。

鄭立傑看出來她的打算,在她進房間時死死地抓著她的手,不停搖頭。

這是他好不容易賺錢買來的房子,賣掉的話,這麽久他的努力全部都白費了。

不能賣!

“之前讓你不要貪,不要貪。”徐函聲淚俱下,“你非不聽,現在弄成這樣子,什麽都沒留下。你要是當時收手,我們現在根本不會這樣子。”

“我,我死。”鄭立傑費勁地想起來,上半身懸空不過一瞬,又跌在了床上。

身上痛到分不清到底是哪裏在痛,他大口呼吸著,任何人看到這種場景都會感慨一句,本就該進棺材下地的人竟然還活著,實屬奇跡。

“本就是靠歪門邪道賺來的錢,沒了又如何。”徐函麻木地開口,“只要你活著就行。”

鄭立傑無力閉上眼。

徐函又說:“到了現在你還是不肯告訴我發生了什麽嗎?”

鄭立傑一動不動,仿佛沒聽見。

這麽久以來,徐函早就熬得不成人樣,頭發毛躁幹枯,臉頰瘦黃凹陷,黑眼圈大到原本只有三十歲,看著就跟五十歲的人一般滄桑,還長出許多白頭發。

她早就心如死灰,看到鄭立傑這樣子還是難免生氣,想說什麽,最終只是留下一句話離開:“你真是自私,從一開始就自私到沒想過我,沒想過孩子。”

鄭立傑無聲痛哭,哭夠了一睜眼,孩子吊在他頭頂天花板上來回晃蕩,對上他的目光咧咧嘴,直接跳下,咬在他臉皮上。

鄭立傑喊不出聲,手腳抽搐不停,猶如魚臨死前的無用掙紮。



徐函把房子賣了,價格比買的時候高,把錢打給大師後身上還剩一些存款。

她少要了買家一些錢,讓買家給她多留一點時間搬家。

大師來的那天,徐函緊張地等在門口,聽到身後有動靜不禁扭頭。

冰箱門無人自開,裏面的面包和餅幹懸空飄出,打開包裝後裏面的東西眨眼就消失了。

咀嚼聲不停,徐函頭皮發麻,不敢再看,一想到那東西此刻就在她身邊,忍不住心顫。

門鈴聲響起,她連忙打開門。

對方看著很年輕,不到三十歲。

徐函有些詫異,躊躇半天,還沒問出年齡,對方一腳踏進房間。

不過一剎,另一只擡起還沒來得及放下的腳就往後一退,出了房間。

徐函面色疑惑,對方低咳一聲,沒說廢話,直白道:“那什麽,是我高看自己了,你家這事我沒辦法處理。我把錢全部都退給你,路費就算我自己出了。”

“別啊。”沒見過剛踏入家門就說不行的,徐函急了,“我老公情況不好,都快死了,大師你就幫幫我吧。”

“我沒那個命幫。”男人聳聳肩,說,“你老公也沒那個命活著。做了那麽陰邪的事,現在還活著都是奇跡了。”

徐函聽過太多這種話了,抓住他哀求:“大師要是覺得錢不夠的話,我可以給大師加錢。”

“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。”男人無奈道,“你家這個我沒本事處理啊,到時候你老公沒救成,我還搭進去了。”

他扯住自己的衣服,回頭看了眼客廳。

從他來的那一刻起,客廳四周布滿了黑色的霧氣,眼珠子紅到瘆人的孩子就直楞楞地站在徐函身後,一邊吃著餅幹,一邊陰森森地盯著他,煞氣通天。

解決掉這件事,自己得損多少陰德,多少壽命。

男人搖搖頭,這次什麽話都不肯說了,快速離開。

唯一的希望就此破滅,徐函身體被掏空般呆呆地跌坐在地上,不知道應該怎麽辦。

這麽久,能找人打聽的都打聽完了,根本沒任何解決辦法,她只能先找合適的房子搬過去。

經過這麽一折騰,鄭立傑臉白到跟紙沒什麽區別,徐函都要懷疑他體內是不是沒任何血,不然怎麽會變成這樣。

好在天無絕人之路,搬完家買完食物回家的路上,她突然被一個擺攤算命的人叫住。

想到這一切的開端都是從國外算命的開始的,徐函臉色冷漠地路過,全當沒聽見。

男人一開口,就讓她停下了步伐:“我能救你老公。”

她瞬間看向對方。

對方嘆口氣:“看你這樣子,別說你老公了,你自己被影響到時日不多了。”

“你有辦法嗎?”徐函激動地上前一步,“錢不是問題,只要你能救我們,多少錢都行。”

“不不不。”男人擺擺手,“我要是有那麽大的能耐,就不會在這裏擺攤了。”

他打開旁邊的背包,耐心翻找了會兒,就在徐函希望落空,不耐煩的時候,他才伸手遞給徐函一張黑色的名片。

“你們家的事這個公司能解決,找她們吧。”

“公司?”第一次聽見解決這種事的還有公司,徐函接過名片仔細打量,註意到上面的名字,“這個我怎麽聯系?只有一個名字,沒有聯系方式。”

“你要是相信的話,直接網上搜索,人家有網站。”男人微笑著說,“不相信的話就算了。”

現在這種時候沒有相信不相信,徐函感激地笑著道謝,飛快往家裏趕去。

目送她離開,算命的男人打了個哈欠,將攤位上的東西整理了下,背著包瞇眼笑著離開,嘴裏嘀咕著一句話:“祝好運。”

徐函回到家快速打開電腦在網上搜了下,跳轉出來的網頁第一個就是,她點進去,簡單瀏覽完後,根據指引下了任務。

做完這一切,徐函放下食物,走進房間看著睜著眼睛發呆的鄭立傑。

“老公,我又找到了一個大師,他們看著很專業。你把事情都說出來好不好?我不想你死,而且你死了,我也活不長。”

鄭立傑扣著自己的衣服,張嘴半天,斷斷續續說了一句話:“別,別弄,沒,沒用。”

“讓,讓我等,等死。”

徐函一腳踹翻旁邊的椅子,這麽多天積攢的怨氣全部發洩了出來。

“讓你死,你死了我和孩子怎麽辦?你最開始要是安分點,別搞這些,能到現在這樣嗎?你覺得活不下去了,想死,你有沒有想過我和孩子?你死了一了百了,我和孩子怎麽辦?說啊,怎麽辦?”

說到最後她崩潰掩面大哭。

鄭立傑見她哭了,擔心地想起身,可半天都沒起來。

電話鈴聲適時響起,徐函忍著眼淚,接聽電話。

……

所有事情說完,鄭立傑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,用手死死地掐著自己的嗓子,哪怕再努力,只發出了一點氣音。

出租車剛好停下,李蕂打開車門下車:“我們到了,馬上過去。”

一路開車過來,司機多少能聽見一些咳嗽和說話聲,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麽事,等陸端午下車後不斷通過後視鏡瞄著兩人,心裏多少不信。

什麽年代了,還有人信這些神神鬼鬼的事,騙子裝得還怪像的。

司機撇嘴,滿臉不屑,下一秒眼前出現一張名片,漆黑的背景上除了簡單的幾個字外還附帶聯系方式。

司機皺眉,看向遞給自己名片的人:“你幹什麽?”

“讓他躺著吧,不要亂動了,等我們過去就行。”李蕂一邊對手機說,一邊將名片塞進司機口袋中,“等你需要的時候,可以撥打名片上的聯系電話。”

他說完後沒等司機回答,快步離開。

陸端午瞥了司機一眼,收回目光,和李蕂一起進入小區。

司機罵罵咧咧起來,拿出名片就要撕毀扔掉,最後倏然瞥了眼反光鏡中的自己。

裏面的人倒是沒什麽不對勁,但看著莫名虛弱,身體被掏空了般沒什麽精氣神。

看著看著,他鬼使神差地留下了那張名片。

……

小區地理位置很好,來來往往的人很多,環境幹凈清新,看的人身心舒暢。

“不知道公司什麽時候肯配車,每次打車過來又要報銷車費,太不方便了。”李蕂一進來就不由自主地伸了個懶腰,“這邊能量真好啊,住在這裏挺舒服自在的。”

陸端午沒說話。

所有祥和之中,唯有一棟樓極為突兀,在第八層的位置縈繞著淡淡的灰色氣體,將那層團團包圍。

李蕂很快註意到,指著那邊的方向:“去那兒。”

與此同時,徐函的電話撥打過來:“我在八樓,忘記說了,你們快來。”

“好。”李蕂應下一聲,人進入電梯,按下八層按鈕。

電梯上升,到達八層,門打開的那一刻,徐函的臉映入眼簾。

“大師這邊請。”她連忙指著自己家房門,“這邊,這邊走。”

“不用叫我們大師,算不上大師。”李蕂說,跟在她身後進入房間。

徐函點點頭,可以看出她十分緊張,全程扣著自己的手指,微微彎著背,能明顯看出沒休息好,眉間充滿疲態,身體瘦弱到給人一種風能吹跑的感覺。

“要不是別人好心介紹你們過來了,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。”徐函打開臥室房門,鄭立傑躺在床上,上半身微支起靠著床頭,一直在咳嗽,眼神不斷往窗戶那邊瞥。

陸端午順著他的目光看去,一道身影隱藏在窗簾中,它似乎料定自己不會被發現,那雙沒穿鞋的腳隨意地暴露在外面。

李蕂一眼看見,剛要過去,被陸端午按住了肩膀。

“先說說你怎麽想的。”她坐在椅子上問鄭立傑。

鄭立傑目光躲閃,心虛地張張嘴,發不出聲音,手指顫抖地指著手機,讓徐函把手機給他。

徐函將手機備忘錄打開遞過去,鄭立傑接過,手指費力地戳著屏幕,隨後遞給陸端午看。

“我想麻煩你們把它解決,不要讓它纏著我了。”

李蕂挑眉:“錢呢,你把人家解決了,靠人家賺的錢怎麽辦?”

還是提到了錢的事兒。

鄭立傑更加心虛,半天沒有動作。

徐函著急起來:“老公你幹什麽?什麽時候了還想著錢?大師放心,只要這件事解決了,給多少錢都行。”

“不是給我們。”李蕂說,“我們不要不義之財。”

一句話讓徐函和鄭立傑十分尷尬愧疚。

窗簾微動,藏在裏面的孩子歪著腦袋,偷偷地盯著幾人,確定她們無法發現自己,在地上飛快爬行著,眨眼間就爬上床,待在鄭立傑身邊張開嘴,露出尖銳如刀的牙齒。

鄭立傑無聲尖叫,飛快往李蕂身邊靠近,用手機砸著孩子,卻沒任何用。

徐函看不見孩子,見他把手機扔了,還以為他是生氣不想拿出錢,皺眉剛要說話,李蕂忽然嘆了口氣:“太可憐了。”

以為他說鄭立傑可憐,徐函抹了抹眼角:“我老公之前確實自作自受,但現在徹底醒悟了,希望大師能救救我老公。”

對上陸端午冷銳的目光,孩子緩緩閉上嘴,往後退去,最後下床趴在一邊拿起玩具無聊地把玩著,絲毫不懼怕眼前的場景,又或者說根本不懂她們在商量什麽。

“我沒說你老公可憐。”李蕂冷笑一聲,沒看鄭立傑,“他確實是自作自受,我說的是被你老公害的孩子。”

徐函羞愧難當地低下腦袋:“這件事我一開始不知道,要是一開始知道的話絕對不會讓他做出這種錯事。”

鄭立傑拿起手機,飛快打了一句話:“跟我老婆無關,都是我,是我起了貪心。大師們我還有救嗎?”

生怕孩子又跑過來咬自己,鄭立傑不停瞅著孩子所在的方向確定。

臥室位置不大,它就趴在地上,舉著玩具小汽車來回跑動。

徐函聽見動靜,扭頭一看不知道從哪裏來的玩具小汽車騰空,差點嚇暈過去。

緩過來應該是那個孩子就在旁邊,徐函咬咬牙說:“大師,無論怎麽樣,只要能救我老公就行。”

一般鬼物看到他們這類人,都會隱藏或避開,這孩子根本沒有那種心思。

年齡太小,知道的事不多,一切都是遵從本心,要不是這樣,鄭立傑早就死了千百回了。

想到這裏,李蕂揉揉太陽穴:“能解決。”

徐函聞言松了一口氣:“大師請說怎麽解決,難道要殺了那個孩子嗎?”

孩子拿著小汽車爬到陸端午身邊,還要往她身上爬,不知道又為什麽停下了,把玩具塞進陸端午手中,腦袋貼著她的手臂蹭了蹭。

“人家被你們折騰得這麽慘,你還要殺了它?”李蕂說不出自己是氣得還是如何,笑出了聲。

小汽車有開關,陸端午拿著在地上往後退了退,手一松,汽車在地板上飛快往前面沖去。

孩子頓時跟在後面去追,慘白陰森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孩童般純真可愛的笑。

鄭立傑不敢再看,閉上眼,自我厭惡感在這一刻達到巔峰。

“不是,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徐函連忙擺手,“就是覺得它太可憐了,因為我老公才變成這樣子,我想知道有沒有它和我老公都好好的辦法。要是有辦法彌補這個孩子,我們一定做。”

李蕂坦言:“你老公活不久了,因果報應,這件事不可逆轉。至於還能活多久,得看你們往後的造化。”

房間裏安靜下來,只剩下陸端午和孩子玩小汽車的聲音。

徐函呆住片刻,反應過來艱難地點點頭,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:“我知道,我知道,我老公做了錯事,肯定要承擔相應後果。還有辦法補救嗎?不求多,只希望能撐到孩子大點。”

“多積德。”李蕂站起身,淡聲道,“你老公得到的那些錢一分不能留,怎麽做取決你們自己。如果對這件事沒有異議,那就好辦多了。”

鄭立傑始終沒說話,只偶爾點點頭,聽見錢都不能留,無奈地閉上眼。

現在就算再不甘心也沒任何辦法了。

“那現在有什麽辦法嗎?”徐函問。

陸端午松開汽車,孩子再次笑著拿過來遞給她。

“挑選好墓地,將孩子的屍體埋進去,燒過去一個新的紙身體以及玩具。五年期間,每年最少要去燒紙三次,在此期間要一直做好事。你老公能活多久全看他自己,畢竟他做的不是什麽好事,現在沒死就不錯了。五年後每年都要去燒紙看望一次,持續到你們孩子成年。”陸端午沒多少表情地開口。

徐函頻頻點頭應下。

鄭立傑覺得自己好了點,清清嗓子,發現可以說話後,指著嬰兒問出了自己內心最大的疑惑:“它為什麽想殺我?”

李蕂斜睨了他一眼,語氣冰冷:“你害的人家屍首分離,人家死都死了,你還要利用人家做陰邪之事,幫你斂財。它想殺你不正常?要是你死了被一個人折騰屍體你不想殺了人家?”

鄭立傑直到現在還不覺得自己養它有什麽問題,聞言驚愕道:“可是我沒做其他的,按照大師說的,這樣不是互利的事嗎?”

“蠢貨,人家說什麽你就信什麽?人家說斷條手臂就能賺錢,你敢斷嗎?”李蕂不客氣地罵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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